就业季到来的时间不断推进,但顾问部那边却没有了任何动静,校学生那边倒是整天忙忙碌碌,甚至我每次和舍友集结去食堂的路上都能看到学生会一些熟悉的面孔抱着横幅匆匆穿行。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不自禁去想林雪她在干嘛,是不是摆出一副逞能的姿态,把什么事情都独自揽下来。
只不过那些想法最后也就是落个烂在肚子里的下场,但其实我明白自己心里是不甘心的,总是找各种借口去活动中心,体育馆等那些顾问部一起活动的地方瞎逛。有时候还会看着那些地方发很久的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快魔怔了,明明是林雪自己的想法,但我就是没办法去接受。
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在我“魔怔”的第四天情况又出现了变化,那一日吃过晚饭,路过体育馆的时候,意外发现偏门那个羽毛球场的大灯居然亮着,莫名的直觉告诉我里面是顾问的人,我不假思索的就绕过主门,从旁边的走廊跑了进去,不出我所料,在那里我发现了抱着一个硕大纸箱子的邱莎,后者也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两个人对视了好几秒,还是邱莎先开口了:“小小北,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目光扫了扫那个纸箱子,里面似乎也是横幅彩带什么的,便走近几步:“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是林雪联系你了吗?”
邱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然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能算是联系我吧,我下午收到了她的一个短信,让我去学校文印店取定制好的横幅和宣传标语,然后把它们拿到这里来。”
我看着邱莎,知道她没有说谎,只能语噎,看来她还是不愿意见我们,难道她想直到离开这个学校都不愿意再和我们碰面吗。
邱莎知道我在想着什么,也苦涩的叹了一口气:“林小雪不见我们,大概不是因为不想见,她应该是在害怕吧。”
我抬起头,朝邱莎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她把手中的纸箱子放在脚边,继续道:“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和以前相比林小雪现在越来越敏感,从之前慕小微的事我就发现了,她不会应对这些情感,只好用以前那些自我的方法处理。其实她很害怕失去重要的东西,但又没弄明白什么才是重要的。”
我还是不理解:“那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们,不和我们商量一下,一定要那么独断呢?”
邱莎听完我的问题只摇摇头,然后缓缓靠近我,把手掌放在了我胸口:“这些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表达。小小北,你还没发现你自己也是这样吗?你有问过内心,你希望林小雪如何吗?或者你想要什么样的林小雪?”
我因为邱莎这些出乎逻辑的话而愣住,但她所说的,我确实没有去思考过,明明一直以来我们其实都在依赖着林雪这个人,觉得顾问部有她在一定没问题,尽管同时又对她处理事情的方式难以认同,可从来没想过心里希望她怎样,也从没问过她愿意怎样。
邱莎把手掌挪开,重新和我保持距离,开口:“前段时间慕小微和周豪的事情让我想了很多,其实最难做人一直都是林小雪,她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却为了迎合每个人在不断的变样子,我们不明事理的怪罪她,不知轻重的把不属于她的担子给她。”顿了顿,邱莎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但是啊,谁有问过她怎么想吗?谁有真正去站到她的角度去思考一下吗?我们都太不成熟了,明明她比什么人都珍惜这个部门,可不断让这个部门陷入危机的人不就是我们吗?”
我看着头越来越低的邱莎,心情也随之变得复杂,可还是要挤出些话:“可现在的状况,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那个箱子,当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把这个箱子拿到体育馆里来。
邱莎也陷入沉默之中,她也知道此刻的我们无能为力,但忽然间她抬起头:“小小北,林小雪说这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要装饰这里的东西,我们来把箱子里的装饰品打点起来吧。”
我愣了愣,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满脸疑惑。邱莎也看出了我的不解,继续解释道:“虽然林小雪不想见我们,甚至什么事情都不让我们做,可是我们可以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助她啊。”
我终于知道邱莎的意思是什么了,若平时大家一定会觉得她的想法很蠢,做这种小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但此刻我却没这么觉得,这种似乎很蠢的思考方式,也只有邱莎才会想到。
弯下腰把地上的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要多很多,红色的横幅,还有彩带和标语,林雪做事永远都是把一切都尽可能想全。
我笑了一声,把卷好的横幅拿出来,递给邱莎,她下意识伸出手要接过去,我却紧紧握住了另一头,笑道:“那我们来就给林雪一个惊喜吧。”
邱莎这才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咧开嘴笑出来:“真的会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吗?”